付海愣了一下,回想起陈让以往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以及平日里对城中百姓的关怀,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但一想到陈让刚刚决定投降,又嘴硬道:“不管以前如何,他现在要投降,就是胆小鬼!”
徐长歌转过身,目光温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只看到了城主要投降,却没看到这背后的无奈。城中粮食已尽,百姓和士兵都在挨饿受苦,再这样下去,不用镜宗攻城,城内便会自乱。陈将军若不投降,这满城百姓都得死。”
付海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他想到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付海,你可曾想过,若城破,百姓会面临怎样的下场?城主此举,是把骂名留给自己,把生的希望留给百姓。”徐长歌继续说道。
付海的眼眶渐渐湿润,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懊悔道:“大人,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陈将军。”
徐长歌扶起付海,语重心长地说道:“此事你暂且不要声张,我与陈将军会再想办法,尽量减少损失。你若有心,就去安抚城中百姓,莫要让他们慌乱。”
付海重重地点点头:“大人放心,我一定照办!”说罢,他带着坚定的神情,转身离开。
徐长歌望着付海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低声自语:“好不容易才营造出这局面,岂能让你坏了我的大事。”
回想起这几日的谋划,徐长歌不禁苦笑起来,若一切顺利,待陈让开城投降,见到镜宗宗主,竟是自己,那陈让该会有何等的惊讶!
次日清晨,铅云低垂,渡林城上那面惨白的旗帜,在料峭寒风中瑟瑟抖动,似在无声诉说着城中众人的无奈与不甘。城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敞开,沉重的声响仿若敲在每个人的心尖。
陈让身披斑驳战甲,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决绝与不甘。他身旁,徐长歌一身白衣站在一旁。渡林城众将领跟在身后,神色复杂,有人愤怒,有人无奈,还有人眼中隐隐闪烁着不甘就此屈服的光芒。
当他们的身影逐渐走出城门,一阵清脆的马蹄声骤然响起。只见柳梦身着一袭劲装,外披火红披风,腰悬利刃,英姿飒爽地策马而来。她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美丽的脸庞透着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