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左眼的老乞丐举着空药瓶嘶吼,额头在泥里磕出的血痕被雨水冲得通红:
“还想让丐帮帮你儿子夺权?
我们丐帮的竹杖是用来打狗的,可不是给你儿子当登基仪仗的!”
他身旁的少年弟子瘸着腿往前扑,青色腰带在雨中拧成麻花:
“你连太祖长拳都打不全,还妄想染指大理段氏的一阳指?
我看你是把梳妆台当成龙椅,白日梦做多了!”
“胆大妄为!”
断了肋骨的汉子用竹杖敲着自己渗血的胸口,每一声都如擂鼓般沉重:
“丐帮哪代帮主不是从尸山血海里拼出来的?
你倒好,杀了丈夫就想借契丹人的势登天?”
他话音未落,十几个弟子扯开衣襟,露出背上的鞭痕和刀疤,那些狰狞的旧伤在雨水中泛着青白:
“我们为丐帮流的血,能灌满这条街,你呢?
不过是为了珍珠钗挪用三千两赈灾银的毒水!”
泥地里突然滚来一颗带血的门牙,矮胖弟子用左手挥舞着钢鞭,鞭梢缠着湿漉漉的头发:
“还想当皇太后?你连丐帮的臭衣钵都没洗过三天!
当年马大元帮主啃树皮的时候,你还在绣楼里吃燕窝;
现在你想让段乔当国主,是不是还想让丐帮弟子去给他抬轿子?”
这话一出,众人哄然怒骂,数千根竹杖顿地的声响如战鼓,震得水面泛起密密麻麻的涟漪:
“滚出丐帮!”
“别玷污了我们的打狗棒!”
“你这毒妇的野心,比西夏的毒蝎还毒!”
……
暴雨如鞭,抽打着康敏素白的纱衣,丐帮弟子的叫骂声如滚雷般在四周炸开,污言秽语一句比一句难听。
可她却仿佛充耳不闻,只是垂着眼睫,湿漉漉的长发如海藻般铺在萧峰靴边,指尖死死攥着他裤腿的布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康敏跪在积水中,全冠清冰冷的尸体就在脚边,她却好似感受不到寒意。
那些骂她“毒妇”“骚货”的吼声,竹杖顿地如战鼓的声响,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她甚至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