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灵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布纹理,目光在弟弟歪斜的领带上顿了顿,终于启唇:“弟弟,要不你把弟妹叫起床,你们一起送诗涵她们去学校?家里那辆加长林肯能坐十一个人。”
她端起骨瓷杯抿了口燕窝粥,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你错过孩子们头十八年的童年……”
“好。”江逸尘搁下刀叉的动作惊得桌面银器轻颤,他垂眸看着江萌萌沾满糖霜的小手正悄悄往桌布上蹭,喉结滚动了下,“等我们吃完饭就去叫你们妈妈,一起送你们。”
九道欢呼掀翻了餐厅穹顶。
江诗涵的草莓松饼掉回盘子溅出红酱,江雨婷的蕾丝裙摆扫翻了盐罐,细盐如雪落在桌布鸢尾纹里。
江萌萌踩着椅子扑进父亲怀里,羊角辫上的铃铛撞得他下巴生疼,甜腻的奶香气裹着童言童语:“爸爸最好啦!妈妈肯定也会夸我们!”
……
江诗涵她们九姐妹的银质餐勺在雕花大圆桌的骨瓷盘上敲出连串急响,燕麦粥溅在蕾丝袖口也顾不上擦。
爷爷江启翰坐在主位急得直敲桌面:“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
朱诗韵捧着热毛巾坐在孙女们对面,豆沙包的热气氤氲在空气中。
八个姑姑环坐在圆桌两侧,堂哥堂姐们挤在长凳上跟着劝:“诗涵别烫着!”
“萌萌嚼碎了咽!”
还有……
劝阻声混着烤面包焦香在穹顶下此起彼伏,却敌不过九双急于上学的雀跃目光。
江逸尘望着女儿们鼓成仓鼠的腮帮子,喉间溢出轻笑。
他将溏心蛋切成九瓣,琥珀色蛋液顺着银刀淌入骨瓷碟时,忽然幻想出十八年前保温箱里九团皱巴巴的小肉球——此刻她们已长成亭亭少女,却仍像幼时抢糖般争着往嘴里塞草莓松饼,裙摆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撞桌面,发出细碎声响。
十套餐具摞成小山时,波斯地毯上还沾着零星糖粒。
江逸尘替江萌萌擦去嘴角奶渍,指腹触到她耳后那颗朱砂痣——和苏凝霜耳垂后的痣生得一模一样。
九姐妹风卷残云吃完了早餐和爷爷奶奶姑姑们道了别随后跟着爸爸退出了主宅。
回到自己家推开家门时,木质楼梯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