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炳荣听闻丫鬟的话,不由得大惊失色。
他知道自己这老母亲近日咳疾愈发严重,身体每况愈下。却没想到,老夫人的丫鬟会突然跑来说什么中邪。
来不及多想,姜炳荣猛地站起身,连忙朝着姜老夫人的卧房奔去。
周姨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一愣,也赶紧跟上姜炳荣的脚步。
只有姜初霁,神色不见丝毫慌乱。
她不紧不慢地起身,轻轻整理了一下裙摆,步伐缓慢地跟在最后。
几个人踏入卧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且诡异的气息。
屋内,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进来,却没能带来半分暖意,反而让眼前的景象愈发清晰可怖。
姜老夫人直挺挺地坐在床榻之上,形容可怖。她双眼圆睁,眼球突出,像是要从眼眶中掉落出来,眼神中满是惊恐,死死地盯着前方,却又好似什么都没看见。
一头白发蓬乱如草,嘴唇毫无血色,干裂起皮,不住地颤抖着,发出含混不清、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似哭似嚎,又似在念着什么听不懂的咒语。
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指甲因用力而泛白,像是在拼命地抓挠着什么无形的东西,动作癫狂且失控。
身体也在剧烈地颤抖,带动着整个床榻发出细微的嘎吱声,原本盖在身上的锦被早已被掀落在地,凌乱地堆在一旁。
这惊悚的一幕,吓得在场所有人的满脸惊恐,一时都不敢上前。
姜炳荣显然也被吓到了,声音带着一丝微颤,强行让自己定下神,质问起身旁的丫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鬟被吓得浑身一颤,声音带着哭腔道:“回老爷,昨天晚上老夫人还好好的,刚才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夫人从睡梦中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姜初霁站在一旁,目光不经意般扫过屋内的场景,最后落在窗边的桌上。
那里放着一个小巧的铜炉,炉上的药壶正煮着薄荷叶,袅袅热气不断升腾而起,发出轻微的嘟嘟声。
只有她知道,此前姜老夫人已经中了她下在那只芙蓉簪子里的,能悄无声息加重老夫人咳疾的毒。
而就在昨天晚上,她让茯苓趁着夜色,又往这盆薄荷叶上下了另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