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那件事之后,周姨娘就没再见过陈半仙,但她知道陈半仙一定记得她。如今陈半仙这般冷淡的态度,搞得她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想来是陈半仙要避嫌,周姨娘也因为做贼心虚,不敢多言,只能暗暗将心压下去。
一行人簇拥着陈半仙,来到姜老夫人房中。
一进门,便见姜老夫人姜老夫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四肢如被无形的丝线操控,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
嘴唇干裂起皮,泛着乌青的颜色,哆哆嗦嗦地开合着,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看上去很是邪门可怖。
周姨娘站在一旁,找准机会上前来,和陈半仙道:“大师,我们老夫人这病来得突然,您可瞧出了什么?”
陈半仙斜睨了周姨娘一眼,目光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没作声。
随后,他缓步走到老夫人床前,装模作样地搭上老夫人的脉门,又掀开她的眼皮查看一番。
闭目凝神片刻,似乎是在与周围建立某种连接。忽然睁开眼,严肃道:“相国大人,老夫人脉象极其紊乱,阴阳失调,此乃邪祟入体之兆。”
“邪祟?” 姜炳荣听闻,脸色瞬间变得一白,“大师,这从何说起?”
陈半仙不紧不慢地捋了捋那长长的胡须,语气愈发凝重:“老夫人的症状,绝不是什么寻常病症。”
“贫道方才以天眼观之,见老夫人头顶三寸之处,有一团黑气缭绕,此乃阴煞之气。此气与老夫人命格相冲,若不及时化解,只怕命不久矣。”
姜炳荣倒吸口气。
话音刚落,陈半仙便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词:“天干地支,五行相生相克,今日乃癸卯日,阴气极盛。”
“老夫人命格属木,木生火,火克金,金又克木,此乃循环相克之象。府中近日必有阴煞之物作祟,与老夫人命格相冲。”
姜炳荣听得冷汗直冒。他本就是极其迷信之人,闻言连忙追问:“大师,此阴煞之物是什么?还请您明示,我立刻让人将其除掉!”
陈半仙故作沉吟,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此阴煞之物,非外物,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