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一路的父亲陆岐黄气得浑身发抖,抓起青梅瓷盏狠狠往陆听岚身上摔去!
“这么好的机会,你是失心疯了不成?一个宦官,你叫我如何丢得起这个人?!”
花瓶落在陆听岚肩头,滚落在脚边摔得粉碎。
她一动不动,任由陆岐黄大发雷霆,“你向来最懂事,今日却蠢笨至此!”
“在场的哪一个朝臣、皇子,不比一个太监好?”
陆听岚不卑不吭,陆峥月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还想多观望会儿,瞧瞧自己所遭受过的屈辱,都在陆听岚身上重演。
只是摔花瓶,还是太偏心陆听岚了。
陆峥月唯恐天下不乱,凑上前捉住陆听岚的手,“姐姐,你说句话啊,太监也是人,总好过嫁乡野村夫。”
她这一句堪比烈火烹油,陆岐黄吹胡子瞪眼,“胡闹!老夫大半辈子行医救世,疟疾中置身死于度外,好不容易为你姊妹俩博来这无尽荣光,就是让她当朝指着阉人做夫妻的?”
陆岐黄越想越是怄气,扬起一巴掌来,势要落在陆听岚脸上。
然而他怒不可遏,手顿在半空,气得发抖,仍是不忍。
亡妻就这么个女儿,他当做宝一般呵护手心,自幼陆听岚聪颖懂事,无论是医术还是为人处事,皆是无可挑剔。
陆听岚看着气得冒火的老爹,哪有不心疼的。
可她经历的那些,又岂能同爹爹倾述?
她若说虽宦官不可尽人道,但贵在权势滔天,省得那些男女恶心事,将来还能护爹爹周全。
要知道,陆峥月在暗害她之前,便一把火烧了神医陆府,这小人,此番得志,将来还不知要做出什么妖来!
父女对视,陆听岚不愿低头,陆岐黄狠不下心,反观旁侧的陆峥月恨不得替爹爹代劳,换做是她,爹爹早就家法伺候了吧!
“好了,吵吵嚷嚷的,让人看笑话。”门外传来叹息声,穿着玉锦牡丹直裰的贵妇人缓步入内。
虽已过中年,她却打扮得花团锦簇,头上金钗珠玉,无一不是讲究至极。
“母亲!”
陆峥月仿若寻到靠山,撤回到妇人身旁,“姐姐辜负皇恩,选了个太监,爹爹正在气头上呢!”
姨娘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