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就是这儿,子弹就是射在这儿。”祁钰生一把扯掉碍事的眼镜,抬手指上自己眉心,表情惊惧:“那男的就站在我几米外,他拿着枪,就那么瞄准了我,然后……”
他神经质的做了个扣扳机的动作,随之控制不住的狠狠打了个寒战。
事情到这里就算说完了。
但祁钰生还像有后遗症一般,大口喘着气。
一时间,书房里除了喘息声,再无其他。
祁正难得皱起了眉,他盯着面色发白的好大侄,好一会儿后,起身上前,揽住了他的肩。
一下下拍着他的背安抚。
自从做了那个梦后,就一直神经紧绷的祁钰生,在这样的安抚下,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
“大伯,你知道我的,我不是胆小的会随便被吓到的人。”
“可那个梦太真实了,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大伯,你知道死是什么感觉吗,我真的觉得自己死了,那一瞬间,我……”
“好了好了,大伯知道,大伯知道。”祁正打断祁钰生的话,心疼的拍着背安抚他。
书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又是片刻过后,祁钰生终于冷静了些。
他深吸口气,拿过眼镜重新戴上。
“我总觉得那个梦不是随便的臆想那么简单,就……更像是一种跟将来有关的示警。”
“所以大伯,那个供出我的小丫头片子,就随她去吧,反正公安也不可能折腾出更大的动静。要万一因为她,再出了什么差错被逮住,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祁钰生顿了下:“大伯,再找人查查那个年轻军官的底细吧,不管梦真不真,总归知己知彼有备无患,您觉得呢?”
祁钰生对上祁正的视线,脸上全是认真。
因为一个梦,就这么大的反应,还要指手画脚干涉他的行事,让他派人去查一个穷当兵的底细。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祁正能让他后悔张开了嘴。
可偏偏,说这些话的人,是他从小放在身边疼爱着养大的侄子,是跟他最像的,他们祁家的未来。
他了解祁钰生,知道他绝不是会随便说出这种“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