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斯卡拉朝贝贝走了过去。看着失落的贝贝,斯卡拉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是想替他分担一点痛苦罢了。
“我上次感冒时出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啊?”贝贝问道。斯卡拉心情沉重地回答道:
“爷爷做的药效果很好,轻微的感冒很快就能治好。”
“那不是听了你的竖琴演奏后才好的吗?”
斯卡拉回答说那只是起到了几次让身心安定的作用而已,但为了理解贝贝的心情,他还是再次点了点头。
“嗯。”
“那我们之前躲起来,不就是因为相信那种力量吗?”
“是因为那种误解才躲起来生活的。我们虽然相信音乐能净化身心,但实际上生了重病也没真正好起来过。得了感冒之类的病,也只是通过尽情演奏来自我安慰一下罢了。”
“……要是真有那种力量的话,我现在就不会这么无力了。在多摩君那里的时候也是……”斯卡拉的愤怒在他的声音中清晰地传达了出来。
贝贝失去了曾经唯一相信的解脱之道,只能皱着眉头站在那里。
他想学习更多的乐器,想阅读更多的乐谱,想继续看母亲的画,想继续看着埋头于研究、哪怕弄得满身泥土也不在乎的父亲,想继续看着道镇一天天长大的样子,想继续看着崔志勋和团员们在路德维希厅演奏的场景,想继续看彩恩写的文章,想看到高朗和查尔斯·布朗的二重奏,想看到富特文格勒和卡米拉的婚礼,想在有空的时候看看坂本龙一指挥柏林爱乐乐团的样子,想和往常一样和小索一起挑选看起来美味的甜点然后品评一番,想看看达莱设计的荒诞舞台概念是如何发展的,想每天读一读堆积如山的粉丝来信。
还有,他很想念谭允静那小心翼翼的微笑。
贝贝紧紧握着拳头,咬着牙关。
“为什么。”
那种再也无法享受所有那些幸福的失落感,渐渐吞噬着他。
“为什么又会发生这样的事。”
因为担心这样的事情会再次发生,贝贝从小时候摔倒过那一次之后,就一直让世界顶级的医疗团队关注着自己的健康。除了实在没办法必须要劳累的时候,他每半年就会接受所有可能的检查,也会听从周围人的建议,充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