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用客家土话叫\"年三十晡\",如果腊月没有三十这一天,就说今年\"冇年三十晡\",说法特别实,也表达得很清楚。
一凡记得小时候天天盼着过年,在五显庙,老道长会给他做一套新道服,吃过年夜饭之后也会给他一块压岁钱,自己长到几岁就存了几块压岁钱,从来没花出去,后来老道长带他去上街买东西,把自己的压岁钱都被老道长拐去了,一凡为这事还郁闷了很久,直到元宵节之后老道长才归还给他。
一凡想起这些画面眼含泪水且又觉得很温馨,自然就会很想很想见老道长。
前几天去五显庙,自己打开阴阳眼,在众多阴魂中却没有老道长的影子,心中不禁呼喊一句\"老道长,您在哪?\"
自改革开放以来,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很快,普遍都是衣食无忧,除夕也就丰富起来,春联早就把大门装饰得红红火火,天还没黑就能听到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爆竹一年比一年大,一年比一年响亮,两对面屋子常常也与放鞭炮的时间长短论输赢,其实这也是一种乐趣。
一凡弄好三牲去祠堂敬祖宗,出到祠堂外敬完天地神之后,也点燃了一挂一百响的满堂红鞭炮,陈艳青抱着依晨躲得很远,还手摁住她那对小耳朵,尽量避免被鞭炮声震伤。
年夜饭十分丰富,一凡很喜欢养父做的冬菜扣肉和白切鸡,特别是白切鸡,夹几块放在碗里,放点姜沫,倒上滚烫的米酒,那种鸡块的味道妙不可言。
一凡曾经这样做过给丁爱玲吃,她也很喜欢,自然就想起了丁爱玲,不知这个时候她在干嘛,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吃着年夜饭,也会想起自己。
离开她已有十几天了,家里没电脑也就没上qq,心里想,她还好吗?
还有就是梁丽雅和儿子豆豆,她们或许正在阿升家的新世纪大酒店吃着年夜饭,谈论着没有一凡参与的话题,两对老人争着抱孙子,享受大孙子给他们带来的天伦之乐。
麦小宁呢,也许现在正面临父母的逼问,谈论着自己和她的关系,谈论着两个人之间可能与不可能,她会不会再遇到逼婚的境况,明年她会不会象原来一样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