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重现的回响,不是说说而已,箭射出的一刻,铃铛的摆动幅度是不可计算的,那场箭舞,就是少年意气创造出来的神迹。
是主人公亲来,也再合不出来的曲调。
这些事被齐帝埋入心底,每次难过时就要自虐般回味一下。
这女子的射舞与记忆中没有半分相似,但同样的场景,都是铃声配韶乐未免勾人难过。
尤其是这女子的乐,太悲伤,如雁离群的哀鸣。
其实近几年,他已经不怎么想起往事了,因为他所有的心神全部给了豚儿。
天天想这小子又闯什么祸,自己又要怎么给他擦屁股了,哪有功夫悲春伤秋。
祁元祚默默一叹,人生在世,总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他理解。
一曲奏完,齐帝捏了捏小太子的婴儿肥,抚慰一下自己的悲伤。
“治粟内史。”
治粟内史连忙站出来:“陛下。”
“今日朕生辰,不宜见血,朕觉得这女子秀外慧中,明日赐一桩婚,给你做侧夫人吧。”
祁元祚眼睛一亮,直起身体看戏。
齐帝笑了一声,给儿子夹了一只鲍鱼。
治粟内史猛然一惊:“陛、陛下!臣、臣今年四十有三!”
齐帝恍然大悟:
“哦,是委屈这位女子了,朕记得你有两个儿子,二儿子今年十七,还没定下吧,朕明日给他们赐婚,这女子秀外慧中,就给你二儿子做正夫人吧。”
治粟内史脸色惨白:“陛下!臣、臣已经让夫人认秀儿为义女!这恐怕不合适。”
他大儿子是妾室所生,二儿子是嫡子啊!若是娶了这个被买进青楼的女子,他儿子会被一辈子戳脊梁骨啊!
齐帝垂眸问女子:“是吗?”
女子早被皇帝两次赐婚惊没了神,闻言连连点头,她是个聪明人,以她的身份,若真被赐婚,日子不会好过的。
齐帝轻笑,态度散漫:
“好,那今日就不说了,朕记得朝中好几位爱卿家里都有适龄儿孙,明日朕翻一翻,再给你找个好的,如此秀外慧中的姑娘,到时候诸位爱卿可要多谢治粟内史啊。”
“哈哈哈哈!”
朝中大臣对治粟内史怒目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