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不愿,只能流放去苦寒之地,孤老一生。
司农卿大拜:“臣若能将功折罪,定不负殿下所望!”
祁元祚意味不明的暗示:“卢芝是孤的朋友,林安虽小,但他是林大人的儿子,日后定有林大人风骨,他们两人会是齐国英才,司农卿尽管放开手去做,你的儿子和外孙,与你同心同德。”
司农卿脊背一寒,一下明白太子让他将功折罪的真正意义。
他再怎么贬职也是来自长安的京官,有他坐镇,江南的大小世家都得掂量掂量。
若他像林定尧一样不明不白死在江南,老子死了来儿子,儿子死了还有外孙。
太子是打定主意用卢家男儿的命做铁锹,撅!也得把江南撅干净!
司农卿为太子心计胆寒,更加不敢有异议了,与太子分别后,立刻觐见陛下请罪。
齐帝要重用卢芝,有这份考量,便不打算将司农卿流放,对方又主动认罪,罪减一等——贬官。
司农卿提出留守江南,继续清查将功折罪,齐帝便应下了。
——贬为湖州郡守。
司农卿走后,祁元祚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齐帝身子未动,余光微瞥
“满意了?”
“又立绣衣使又留司农卿,打定主意不消停啊。”
“说吧,下一个想办谁。”
祁元祚正模正样道:“治粟内史。”
齐帝只随口一问,没想到太子真敢答,揪下一颗葡萄朝他砸过去,笑骂:
“得寸进尺。”
祁元祚反手接住,放鼻尖闻了闻,很新鲜。
塞嘴里嚼吧嚼吧把汁水吞下。
“父皇应不应嘛?”
齐帝思索片刻:“治粟内史可以撤下去,但不能由你动手,等回长安父皇给你拨弄拨弄。”
当年治粟内史在他生辰宴上献舞妓,表演了一场射舞,齐帝膈应到现在,他自诩正大光明才没给治粟内史穿小鞋。
而今治粟内史与其麾下大农丞贪墨盐铁,太子不想留他,他就留不得。
祁元祚听他应了,放他御案上一物什,biabia溜走,还不忘拉着声调:
“多谢父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