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怀铮丝毫没被安慰到。“如果我不能去那边呢,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山栀摇头。“当然不是啊。走动走动,走走动动,不就又见面了。”
司怀铮面色煞白,浑身发抖,垂眼,哽涩开口:
“我会让父皇放你走的。你也不用陪我在封地立足,不用管小六的路走得稳不稳。我早该想明白的,你自有你的日子要过。
你有要代父尽孝的家人。
师父也有一家人。
六弟母妃和父皇,姑且也是一家子。
是啊,大家都有,就我没有。”
这话山栀听得要心梗,忙打断他,“不是的,我跟师父一直把你……”
司怀铮扭头不看她,声音凄凄楚楚,低落到了地底下。
“你不用说了。我没生气,本就是皇家欠你。这些年本就是你受累。往后的日子,我一个人也可以。不用你陪着。
哪怕及冠礼,在外只自己一人,我也可以的,不用担心。
山栀没照顾我前,我本来就是一个人。
父皇不爱,母妃非亲。无同胞手足。
我早该知道,你也是要走的。毕竟我也答应过你。
只是一想,不能日日见着你,心如刀绞。
我当早些习惯才好。”
山栀听得跟着一起哭,情不自禁那种,大脑不知道运转,没什么想法,纯粹得徒留肉体在心疼和感动。
她还没组织好语言,司怀铮又说:
“今晚起,让福顺守夜吧。”
山栀大脑轰隆一阵,整个人都麻了。
司怀铮头是摆正了,却依旧没看她。
他轻轻说:“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山栀不走。
他说了一通,她还没说什么呢!
司怀铮抬起发红的双眼,看着山栀。
山栀张了张嘴,试图把这不对劲的聊天掰正:
“不是,咱们本来要聊的不是这个的。我是说……”
山栀卡壳,她有点懵懵,又有点难过,被言语和氛围影响情绪。
僵持半晌,司怀铮不再看她,也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