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将目光落在门口,抬眸冷笑了一声:“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我竟不知我的命如此值钱!”
崔嬷嬷淡定地整了整衣袖,眼里的恐惧早已退散得一干二净。
东西没找到,身份又被识破,回到盛京免不了一顿责罚。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她灭口交差。
想到这,狠心道:“今日休要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是颜嵩的女儿,是王香兰的孙女,是颜敬山的亲妹。对了,下到阴曹地府记得替我向他们问声好。”
冷不防落下此话,颜衿眨了眨眼睛,淡定的神情闪过一丝异样,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待反应过来听到了什么后,心脏不可控制地猛烈瑟缩,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破体而出。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捂着心脏,不可置信地盯紧崔嬷嬷,眸里尽是无法掩藏的恨意,“这和我父亲、祖母、大哥有什么关系?”
崔嬷嬷嗤笑了一声,迎向她的目光,笑得意味深长:“我说……”
她故意顿了好一会,见颜衿一向平静如水的面色一寸一寸地龟裂,才得意地开口。
“你祖母早死了,父亲早死了,大哥早死了,连带着颜府的一众奴仆、家丁、护卫也全都死了。”
“他们五年前就死绝了,而且死得透透的,甚至连个尸身也没留下……”
说到这里,崔嬷嬷忽而往窗边走去,推开了紧闭的窗户。
看向外面浓稠如墨,黑雨跳珠的夜色,笑得极其狰狞。
“对了,这里就是他们的埋骨之地,你一连看了好几日的海上风景,是不是很美?是不是别有洞天?”
窗户破开,寒气骤升。
此时此刻,夜雨宛如一把破腹的尖刀,似乎卷挟着挥散不去的血腥气,直往颜衿的心窝钻。
她双眼渐渐猩红,不可控制地干呕了起来,垂在身侧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甚至掐出了血。
花楹咬牙,摇了摇她的手臂:“姑娘,你别听这个老妇瞎说。她肯定在说谎,她肯定在骗你。难道你忘了吗?她是赵姨娘的人,她肯定不想让你全须全尾到盛京……”
颜衿抬手制止了花楹的动作,将脊背挺得笔直,深幽的眸子一错不错地落在崔嬷嬷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