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安穿着那件洗得发白、袖口都磨破了的旧棉袄,袖口的棉花外露,随着寒风轻轻摆动,如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草。他孤独地站在一旁,小伙伴们穿着崭新的棉袄在他面前跑来跑去,炫耀着衣服上精美的花纹和亮晶晶的配饰。那些花纹色彩鲜艳,有灵动的飞鸟、绽放的花朵,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配饰在风中叮当作响,像是在演奏着欢快的乐曲。
“敬安,快过来一起玩呀!”一个孩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欢快与得意,那稚嫩的嗓音在雪地里传得很远。
白敬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和失落,他低下头,小声嘟囔着:“我……我就看看。”然后悄悄地用脚尖在雪地上画着圈,试图掩盖自己的窘迫和难过。他的鞋子破旧不堪,鞋面上补丁摞着补丁,脚趾头在里面不安地蜷缩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着他内心的不安与自卑。那孤独的背影在洁白的雪地里显得格外单薄和无助,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柳青言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得厉害,眼眶也瞬间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暗暗发誓,今年一定要给孩子做一件新衣裳,绝不能再让孩子受这样的委屈。
此后的每一天,柳青言天不亮就起床,简单地洗漱后,便扛着锄头走向田间。田间的泥土在冬日里变得坚硬如铁,每一次锄头落下,都震得她手臂发麻,但她没有丝毫的怨言。劳作完,她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且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农具在她的肩头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压痕,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混合着泥土的气息。但她顾不上这些,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把这块布料拿出来,在昏黄的灯光下仔细端详,脑海中想象着做成衣服后白敬安穿上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疲惫的神情也似乎舒缓了许多。
夜深了,家里人都已进入梦乡,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柳青言房间里那微弱的灯光透过门缝洒在地上,形成一道细长的光影,仿佛是一条通往希望的小路。她把布料小心翼翼地平铺在桌上,拿起那把已经磨损得看不清刻度的尺子,尺子的边缘有些粗糙,她轻轻地抚摸着,如同在抚摸着岁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