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仁站在那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胸腔中点燃了一团怒火,烧得他心肺俱痛。他气得身子直晃,那因劳作而略显弯曲的脊背此刻抖得更加厉害,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摇摇欲坠却又强撑着不倒。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像是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他布满皱纹的额头上蜿蜒游走,清晰可见地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皮肤的束缚,带着他满腔的怒火喷薄而出。
他的双眼瞪得极大,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那目光好似两把锐利的钢刀,直直地刺向白逸堂。每一道目光都饱含着深深的愤怒和痛心,仿佛在诉说着他对白逸堂所作所为的极度失望与难以言表的哀伤。在那怒火的炙烤下,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眼角的皱纹更深更密了,那是岁月和此刻的情绪共同留下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他对这个儿子的期盼、疼爱以及此刻被无情碾碎的痛心。
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不容易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句如雷般的怒吼:“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一点为人夫、为人父的样子吗?媳妇孩子还在家等着你呢!你把自己的责任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吗?你是想让这个家散了吗?”那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粗糙,却又极具穿透力,在这寂静的院子里轰然炸开,惊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震荡了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狠狠地砸在白逸堂那被酒精麻痹的心上,也砸在每一个在场人的心头,让这原本就冰冷的夜晚更添了几分寒意与沉重。
就这样,在一片忙乱与嘈杂之中,众人七手八脚地匆忙架起白逸堂那瘫软如泥的身躯。有的人弯下腰,吃力地将白逸堂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腰部;有的人则在另一侧,同样小心翼翼地扶持着,脚步有些踉跄,朝着家中的方向蹒跚走去。白敬安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犹如一把锐利的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