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却又不容置疑地覆盖了整个白庙村。劳作一天的村庄逐渐安静下来,唯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似在低声诉说着白日的故事。
忙完一天农活的柳青言,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缓缓朝家走去。她的衣衫被汗水浸湿又风干,结出一层白花花的盐渍,头发也因整日的忙碌而略显凌乱,几缕发丝黏在她那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颊上。
她抬手推开家门,院子里弥漫着暮色,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就在这时,她瞧见儿子白敬安小小的身影蹲在院子的角落里,四周散落着一些树枝、毛线和鸡毛。
柳青言心中疑惑,走近一看,只见白敬安正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东西,试图将它们组合成一个毽子的模样。地上那个所谓的“毽子”歪歪扭扭,毛线缠得乱七八糟,鸡毛也东倒西歪,显然是个失败的作品。
“小安,你在做什么呀?”柳青言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天劳作后的疲惫。
白敬安听到妈妈的声音,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睛里闪烁着失落与沮丧。他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小声说:“妈妈,我想做个毽子,可是我怎么做都做不好。”说着,新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随时可能滚落下来。
柳青言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厉害。她缓缓蹲下身子,看着地上那堆不成形的材料,又看看儿子满是委屈的小脸,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让妈妈看看。”她的手掌因为常年的农活而粗糙干裂,摸在白敬安柔软的头发上,却带着无尽的温柔。
她拿起那个“毽子”,仔细端详着。毛线粗糙,而且缠得毫无章法,树枝也选得太细,根本无法支撑起毽子的重量。她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说:“小安,不是你做得不好,是做毽子有些小窍门,你还不知道呢。”
白敬安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妈妈,你知道窍门吗?你能教我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妈妈的信任和依赖,那股热切的渴望让柳青言无法拒绝。
柳青言微笑着点点头:“当然啦,妈妈小时候也经常做毽子呢。来,先告诉妈妈,你为什么突然想做毽子呀?”她顺势坐在白敬安身边,轻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