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的盛夏,华北平原的白庙村被烈日炙烤得滚烫。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给这片质朴的村落披上一层耀眼金纱。村口那棵老槐树,枝叶无精打采地低垂着,叶间的知了扯着嗓子叫嚷,此起彼伏的叫声仿佛是对酷热最直白的控诉。
白敬安家在村子东边,是一座寻常农家小院。院子里的向日葵迎着骄阳,倔强地昂着头,像是在和太阳较劲儿。4岁的白敬安,脸蛋被晒得红扑扑的,豆大的汗珠挂满脸颊,在阳光下闪烁。此刻,他正哭闹着,小身子扭来扭去,嘴里喊着:“我要出去玩,不要待在家里!”那稚嫩的声音因为哭闹而变得沙哑,在燥热的午后格外响亮。
母亲柳青言身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衫,站在一旁,满脸焦急与无奈。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更衬出她的无措。她心疼地看着儿子,试图抱起他哄劝:“宝宝乖,外面太热啦,等太阳不那么毒了,妈妈带你出去。”可白敬安一心只想出去玩,根本听不进去,哭得愈发厉害,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小小的身子因抽泣微微颤抖。
这时,父亲白逸堂扛着锄头迈进院子,古铜色的肌肤在烈日下泛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深蓝色的粗布汗衫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宽厚的后背上,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他的裤脚随意挽起,露出被晒得黝黑的小腿,上面还沾着劳作时溅上的泥点。
听到儿子的哭闹声,他脚步一顿,随即加快步伐,将锄头靠在墙边,几步跨到儿子身边。白逸堂身形高大,蹲下身子后,仍比站着的白敬安高出不少。他微微前倾,用那宽厚且布满老茧的大手,轻轻抚去白敬安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声音低沉却满含温柔:“儿子,咋啦?跟爸爸说,是不是有啥委屈?”然而,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白敬安依旧哭闹不止,小脸憋得通红,豆大的泪珠不断滚落,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嘛!”
柳青言和白逸堂对视一眼,满脸无奈。就在他们无计可施时,柳青言灵机一动,想起村子不远处的水田。雨后的水田蛙声阵阵,正是捉牛蛙的好时机。她眼睛一亮,兴奋地对儿子说:“安安,妈妈带你去捉牛蛙,可好玩啦,想不想去?”白敬安听到有好玩的,哭声戛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