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鹤鸣下颌一下子绷紧,上半身往后仰了仰,避开少女懵懂不知事的接近。
耳边响起她的娇声抱怨:“都怪你,早上起来更严重了,祝鹤鸣,你家不是很穷吗?你吃什么长大的呀,个子这么高,劲还那么大!”
林窈小嘴叭叭不停:“我跟你讲,以后成亲了你可不能欺负我,你要是把我弄疼了,我就把你头发拔光让你变成秃子,还要罚你不准吃饭,天天抄那个什么《严华经》。”
“《华严经》”,祝鹤鸣轻声纠正。
“管他什么经,反正你不能欺负我,只有我欺负你的份儿,听到没有?”
“嗯。”
“那你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祝鹤鸣目光凝聚在那青色的指印上,眼睛缓缓一眨,目光上移,落在少女微微颦起的眉尖。
见她如同几岁稚童一样,理直气壮要求索取,要吃糖葫芦,还要糖葫芦个头大,果子甜,并且别人不能吃,只有她才能吃。
他没有觉得她贪心,更不觉得她面目可憎,只当她真的害怕自己以后会负她,会打骂于她。
于是他认真向她承诺:“以后,一定不会再把你弄疼了。”
怎么会舍得把她弄疼呢,像她这般的娇人儿,合该是高床软枕,衣食无忧。
忽然低沉下来的嗓音,带着一种平常不轻易展示于人前的隐忍与性感。
还欲说话的林窈声音蓦地一顿,对上男人深沉幽深的视线,不知怎的,觉得自己脸颊有点烫。
她低了低头,避开他过分灼热的目光,微微不自然道:“这还差不多。”
没有错过她芙蓉面上那一刹那的粉色羞意,祝鹤鸣薄唇提了下,微小的,几乎令人无法察觉的笑意一闪而逝。
庭院微风徐徐,站在假山阴凉处的两人相对而立,不需刻意问,两人之间那种旁人插也插不进去的暧昧气氛,就像假山旁那株开得正艳的淡紫色花朵一样,一眼便能看得出的明亮卓然,灼灼其华。
林窈扯了扯手中绣着木芙蓉的素色手帕,再抬头时发现祝鹤鸣还在盯着她。
她有点羞恼:“你看够了没有啊?”
“没有。”
脱口而出这句没有,祝鹤鸣自己也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