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高干病房小单间。
门上玻璃瞧见卓景鸿和一个姑娘正在聊天,敲门进来,卓锦鸿看到马林一愣,“马哥,你咋来了?”
“你姐去我家说你小爷爷病了,我今天没事就过来看看,刚好桃子下来了,买点给老爷子尝尝。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所以买桃子好,小爷爷早点吃早点好,加油干,社会主义建设需要老前辈保驾护航扬帆远行。”
卓景鸿忽略马林的话,接过桃子一看,新鲜还带叶子呢。
一旁的小姑娘不愿意了,“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就死人?会不会说话?”
“跟办人事的说人话,跟不办人事的就这么说,生生死死要看淡,这岁数了,没啥本事混高干享受国家津贴,还有啥不知足的?那么多先烈年轻轻就牺牲了呢,他们能死,这老爷子不能死?”
不等女孩说话,马林指着房间,“白大夫都牺牲了,用他的名字命名的医院你们都住,还忌讳死这个字?封建啊!你这个同志思想有问题,很浓重的旧思想,被帝国主义洗脑的余孽。”
马林拉过来折叠椅坐下,翘起二郎腿。
“领导人都夸白同志是高尚的、纯粹的、有道德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有益于人民的人。白求恩同志临死前都践行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休息的,你们要拿我当一挺机关枪使用的工作诺言。”
“对比床上躺着这位老同志,明显人家白大夫更高级,更伟大。他怎么还好意思住这里的高干病房呢?面对那三个字,不羞愧?不惭愧?要坚强,要战斗,起来继续工作,为革命工作奉献最后的光和热。”
卓景鸿手里桃子掉地上,马林今天不是来探望病人的,是来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