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为何说这样的话让我难过?”
祁景渊嘴角扯出个勉强的笑容,先前那阵咳嗽让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
他靠在软枕上,有些无力地说道:“朕身子有些差,总得让太子回来主持才对。”
“哭什么?”祁景渊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朕又不是要死了。”
姜知意更难过了,先前他那样着急地让太子回来,只怕是自己察觉到了身子极为不适了。
他这样骄傲的人,当着她的面露出有些狼狈的神情,可想而知情况实在不好!
“我让太医院的太医都来给你请脉!”姜知意擦干眼泪,挤出张笑脸。
“张太医医术不精,咱们不要他了,再换个人来!”
祁景渊点点头,没有拒绝,笑着看她为自己张罗着一切。
他伸手取过一旁的清茶,抿了一口,将嘴里浮现的血腥味压下去。
先前太医院资格最老的院正已经给他把脉了,说他就算这回病情没有爆发出来,再过三五个月也会如今日这般。
一切缘由都是因为他先前一心扑在政务上,日积月累的疲惫已经冲垮了他的身子。
院正痛心疾首地让他保养好身子,可祁景渊清楚太医说出的话一向都是保留个三分,他的身子估计很糟糕了。
等到了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这女人先前说的话很对,像那样的请安折子,他就应该把人都抓起来打一顿板子。
躺在榻上,祁景渊第一回有些羡慕先帝,那个人一向昏庸无能,可却安安稳稳地活到了花甲之年,若不是他过去太荒唐,想必还能活得更久些。
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少年。
若是能再回到才登基那年,他一定要更爱惜自己身子才是。
这样到了如今,想必他还是硬朗健壮的,也能多护着她和太子许多年,不会让她为自己难过。
延庆宫里,四皇子急切地冲进兰妃的寝宫,“母妃,大事不好了!”
兰妃好半晌才抬头,眼角眉梢都是疲惫,“怎么了?”
“今日进颐华宫的太医,比往日都多了些!”四皇子擦着自己额头的汗,神色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