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剑,他越用越觉得与先前那剑并无二致。最后干脆将剑给了那小徒弟,一个人回去叩拜师父。
“师父。”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多久了?”
“有半余子了。”
“30年了。”
黑发剑客不,已经不是黑发了。
他的发鬓已经半白,可是仍然没有再出过剑。
“我什么也没找到,到头来仍然只是一柄断剑。”
“剑呢?”
“给我的徒弟了。”
“徒弟呢?”
“去成为大炎第一剑了。”
“那你呢?”
“我我回来找你。”
他感觉愧对师父,然而已年有60来岁的师父仍然将他带到那天下第一峰,带他看那些断剑。
“当年我也是大炎第一剑啊”
师父突然发出感叹:“现在我的徒弟都成为大炎第一剑了。”
“惭愧”
剑客不敢抬头,觉得愧对了师父。
师父却问他:“你可还舞得动剑?”
“尚有余力!”
“可还敢再舞一次?”
“剑?”
“不需要剑了,你我早都不是大炎第一剑了。”
“是也。”
剑客就像30年前一样,站在这天下第一峰。像30年前那样顶着风雪,可这一次手中没有剑。
风雪拍打在他脸上。
他想起这50年,也不过是些许风霜。
火,但即便是一点火星啊。
这些风霜也湮灭不了。
在他想象中,手中却已经有一把剑了。
该有这么一把剑。
“你?”
“恩公?”
“谋士?”
“旅者?”
“师父?”
“小弟?”
“天下第一剑?”
他睁开眼,怒目圆睁,看向风雪后的人间。
来啊,来!
他舞剑,切开风雪,就像越过了龙门的鲤鱼。
风雪拍打在他身上,很快又被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