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耳边,郁繁迅速放开了双手,随后一脸苍白地向后倒退了两步。
谢思行相比她也不遑多让,披头散发,面色和唇色惨白,他退无可退,双手直接抓住了身后的栏杆。
两人不经意间目光相对,然后一齐扭过了头。
真是狼狈。
孟楚提笔迅速写完了一封家书。
信中将自己逃婚和两年未归之事详细交代了一遍,孟楚写就最后一个字,然后将四张宣纸一齐对折,放到了信封之中。
“刘大哥,你将这封信交到城北平康坊的孟府便好。至于我,等师父之事了结,我便会回到天京之中。”
刘兴波颠了颠信封,有些重。他微微颔首:“你放心,我一日便可将它送到你府中。”
孟楚向他严肃行了个礼。
“刘大哥,麻烦你了。”
刘兴波摇头:“不必在意,这是我应做的。”他回了一个笑,将信塞入怀中后便掐起了诀。
谢嘉煜清楚朝廷命官上朝的时间,他二更便起了身,换上一身素白的衣裳赶往孟府门前。
天还黑着,夜幕之上星子稀落,一星如月。
街道上行人稀少,谢嘉煜从谢府出发,走过一条长街,最后在一处门庭萧瑟的府邸前站定。
如果不是牌匾上写着孟府两个行云流水的大字,他几乎要走过这个地方。
谢嘉煜静静站在大门前的石阶下,一阵凉风吹过,将他单薄衣衫吹起。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行至门前。眼前男子气质端庄高贵,挺直背脊站在门前。
车夫看着,心中掠过一丝疑惑。
片刻,孟府大门被侍卫从里缓缓推开。
一阵沉闷的重响后,一个穿着绯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跨过门槛快步走出。
见到谢嘉煜站在门前,孟老爷顿时僵在原地,迈出的步子停在了半空中。
“父亲。”
“我不是你父亲,你父亲如今在家中呢。”
谢嘉煜沉默,随后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阿楚落入那种境地,都是我的错。”
骤然听到亡女消息,孟老爷心中一滞,呼吸渐渐变得艰难。
默了许久,他冷声道:“我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