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阴翳掠过头顶，夹杂着木屑与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使得妇人下意识抬头望去，猝不及防迎上了他的眼神，瞬间脖子泛凉，脚下也跟着打了个趔趄。
“二弟啊……”妇人怯懦地道。
“你知不知道点儿什么？或者说，你不敢讲？”男人并未回答，直截了当地抛出问题。
妇人忙摇头，紧接着却又点点头，思绪愈发混沌。
“我，我……”
“不怕不怕，你说，咱们这里头谁又能把你怎么滴？”男人话语坚定，犹如一味令人信任的草药。
“一个多礼拜前，我给老族长送饭时，看见小丫头从屋里慌慌张张溜出来，四处张望的样子像是生怕别人瞧见。我当时没往深里想，以为她是遇上了啥紧要事。”
妇人心中七上八下，生怕自己的言语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闻此话，顾二郎的眼底闪过了抹晦暗之光，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顾一涵平日里的甜美笑靥和爽朗脾性。可随即便忆起阿婆被送往卫生院那一天，一涵脸上的那副可怕神情。
“今日之事不可对外张扬，如有泄露者，其后果自担。”靠在老旧太师椅上的顾大少开口说话，起身立在一旁。
屋内，
“你觉得这事会不会是一涵干的？”顾大少见状微皱眉头，眼里流露出困惑。
“我本不愿相信会是她，可仔细想想最近，她究竟出入咱爷爷房间几趟了？”
“再说了，奶奶是最疼爱她的，如今却被软禁在镇上的卫生院，每天都去看望。你告诉我，这里面真的没有蹊跷吗？”
尽管顾大少心有不甘愿信，眼神里的不安却透露出他已经动摇的事实。
“可那毕竟是自家亲奶奶，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声音渐弱，似乎带着一丝自我质疑的意味。
顾二郎握紧拳头，低声叹息：“小时候她是备受宠爱的孩子，的确有些任性，但她本性不至于恶劣到那种程度。兴许就是因为过分宠爱才让人家有机可乘，若是身边亲近之人煽动她行事，她未必会多做思量。”
听到这里，顾大少拧紧了眉头，“你是觉得奶奶……”
顾二郎双臂环抱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