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顾大人什么时候回京？」范凌赟叫住他。
顾翦之停下脚步，有礼回答：「明日便回。」
范凌赟拱手笑着寒暄：「真是太巧了。范某明日也准备回京。不知能否与顾大人同行？」
顾翦之微怔。
听说吏部派来的新太守已经到溢州，拿到官印就开始日常庶务，看来范凌赟已经将公务交接完成了。
可是，范凌赟不是南方三州军队统帅么？不回军营，反而要回京，难道是皇上来了圣旨？
而且主动要求和他们一起回京，顾翦之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有范将军同行，顾某荣幸。」顾翦之拱手谦虚道。
「那明日辰时，范某在北大门等顾大人。」范凌赟仍旧保持着微笑，余光里注意到姜贞探究的眼神，他聪明地并不与她对视。
顾翦之点点头，和他客气完，牵着姜贞告辞。
看着他们手牵手离去的背影，范凌赟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前前后后见过姜贞不到十次，除了在南越亭交手那次，和在城门上她拎着左镕尸体和他对视那次，其他时候她总是很安静。
听言大人说，姜贞在三岁时就去了夏国。
范凌赟估计姜贞根本就不记得忠勇侯杨家，更不知道有娃娃亲的事。
所以，杨家以前的事告诉她也没用。
骑上马，范凌赟往凌霄仙字画铺的方向继续前行，脑子里都是姜贞。
直到坐到字画铺后院的主厅里，两个丫鬟恭敬地端来茶水，他才回过神来。
范凌赟心中自嘲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言大人说过，十一就快回夏国了，她迟早要和顾翦之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