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璀便道自己近来所读诗书,对某些自觉不甚合理的观点更是毫不客气地批判。
晏琛与崔寄对她的言论听得仔细,往往也作补充或反驳。
他们是极其喜欢阿璀如此张扬的意气的,每每酣畅淋漓地辩论下来,也多各有收获进益。
只是说着说着,阿璀忽然惊觉此时并不是往日私下相处的时候,毕竟皇后与徐家两位娘子还在旁边。
于是阿璀将方才的话题渐收,又说到自己在春和宫的休闲。
说起前日从观文殿里翻到几卷曲谱,看起来大多是历代的雅乐,其中也有些特别的曲调,她来了些兴致便试以琴弹奏。
只是这些谱子几乎都是律吕字谱,而因耳疾之故阿璀往年并未学过其他器乐,也就随着怀阙先生学过琴,多用减字谱。
所以律吕字谱虽看起来简单,但对阿璀来说,弹奏起来却有些困难。
所以她便择了几个谱子,打成减字谱之后再做弹奏。
晏琛先前是知道阿璀会琴的,也曾给她寻过些字谱,但却从未听过阿璀弹奏,也有些疑心阿璀既有耳疾,也不晓得操琴之时如何顺畅。
当下提及此处,他也甚有兴致,心中想着何时骗得阿璀弹奏一二。
而徐萤见阿璀此时提到曲谱,忽而笑着插话道:“还记得阿璀刚回来的时候,陛下从我这里为阿璀借去的《云阳山琴谱》。那琴谱是我偶然所得,虽是孤本,但我并不擅琴,原本便打算是送给阿璀的,但后来阿璀却又让人给我还了回来……您说阿璀这可是见外了?”
“阿嫂言重了。”阿璀却笑道,“因瞧见曲谱上面有不少记录,想来是阿嫂时时翻看的,因怕是阿嫂的爱物,故不敢擅留。”
“原来阿璀是为这个缘故才不肯收的。”徐萤做恍然状,笑道:“我在闺中时虽学过些器乐,但皆不专精,不过闲来打发时间罢了。那琴谱虽是早年所得,但我自己却未曾翻过几回,那上头的记录也我所写……”
徐萤语气一顿,指指对面安静的徐家姐妹二人,继续道:“说来还是早年我这两个侄女习琴的时候,我将这琴谱给她们作教习之用,所以才有上面的这许多笔记。不过我家这两个丫头,也不是个擅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