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听罢,满脸担忧,她很想劝阻,但话到嘴边又全都咽了回去,只化作一句,“我去给你收拾行囊。”
看着母亲瘦削的背影,孙牧之胸中激荡着一股酸涩的情绪。
他知道母亲担心自己,但此行,他必须去。
他要为他们母子的未来谋划。
他要想法子从孙家分出去,但眼下他身无寸功,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他要立下实打实的功劳,才能在孙家有足够的话语权,也才能给母亲足够的庇护。
甄氏收拾好东西出来,孙牧之眼尖地看到,她的眼眶有些红了。
方才定是哭过了。
孙牧之轻轻握住甄氏的手,语气坚定,“母亲,您别担心,儿子定会立下大功,让您后半辈子都能跟着享受荣光。”
甄氏的眼角又隐隐发酸,“母亲不求你功成名就,只盼你平平安安。”
蒋老太医拼了老脸,终于求得了面圣的机会。
德丰帝看着眼前的老了十岁不止的老臣,又想到蒋家抄出来的医书,到底有些心软。
蒋老太医匍匐在地,老泪纵横。
“皇上,是微臣没有管教好子孙,微臣罪该万死啊!微臣本没有脸再来见您,但,微臣想到蒋家那些无辜妇孺,便彻夜难眠,微臣求皇上网开一面,饶过她们吧!”
德丰帝脸色淡了几分。
他固然对眼前的老臣有些不忍,但这点子不忍,却不足以让他收回成命。
“蒋泽霖一而再,再而三地谋害宝珠,此举乃是对皇权的大不敬。蒋家众人无辜,那朕的宝珠就不无辜了吗?”
蒋老太医连连磕头,“是微臣那不孝孙儿该死,微臣万不敢为他辩驳半个字。微臣斗胆前来,是希望能戴罪立功。微臣愿与几个不孝子,以戴罪之身前往西平治疫,以将功折罪。”
“蒋家子孙世代学医,微臣那几个不孝子就算医术不精,也能略尽绵力,若我们能侥幸立下寸功,还请皇上网开一面,宽恕蒋家无辜妇孺,叫她们免于流放之苦。”
说完,蒋老太医便重重磕头,一下接着一下,很快就在脑袋上磕出血窟窿来。
德丰帝示意冯有才将他扶了起来。
“蒋老,你这又是何苦?”
蒋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