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人见面开始,他便称呼为太后,而非母后。
这无疑是提醒陈仪,她只不过是一国太后,而非他的生母。
而陈仪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并未在上面较真。
二人在殿内相对而坐,曹正淳与那名老嬷嬷陪立左右。
“这位是?”
陈仪见前者有些陌生,于是开口问道。
他淡淡一笑道:“忘记给太后介绍,这位是东厂提督曹正淳。”
“东厂?”
陈仪微微皱眉,有一个锦衣卫不够,还要再来一个东厂吗?
她忍不住轻轻咳嗽几声,开口道:“陛下莫怪哀家多嘴,历朝历代没有重用太监的先例,尤其是厂卫这种特务机构同时存在,是会天下人认为陛下严苛律法。”
“朕又不曾用厂卫去对付老百姓。”
秦天面色淡然,“再者说若说对官员严苛,朕倒是觉得非严苛不可。”
听到这话,陈仪微微皱眉,“陛下此言何意?”
“对百官严苛,他们自然不敢再为难老百姓,如此大乾居民才能安居乐业,国力才能强盛。”
他神情平静,却字字珠玑道:“一家哭总好过一州哭,百官哭总好过百姓哭。”
对待官员严苛,哭诉的只是官员的家人,但若是放纵官员,要哭诉的又何止是一州一府的百姓?
尽管内心并不认同,但听到这些话陈仪也不再多言,看向曹正淳道:“你先下去吧,哀家与陛下说会话。”
但曹正淳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仪皱起眉头,那名老嬷嬷就要出声呵斥。
“东厂与锦衣卫一样,都只尊皇命。”
秦天及时开口道:“此人是我信重之人,太后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言外之意,曹正淳不会因此回避。
陈仪内心微沉,在皇帝的心中,这名太监的分量都比她这位太后要重。
但此时不是怄气的时候,她只得深吸一口气,“听闻陛下捉拿了不少世家子弟?”
“正是。”
秦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如何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并未点破。
“陈家那几位是我的子侄,既然犯了国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