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的意识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好似躺在一张没有铺好床褥的床榻上,床榻很硬很硬,睡得不舒服,但是他太困了,便忍着不适继续睡下去,不过坚硬的触感让他并没有睡的很沉。
当郑颢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时,顾霖黑色的长睫轻轻颤动,双眼慢慢打开,浅棕色的眼眸水亮亮,迷蒙蒙的,当看见出现在他眼前的熟悉面容时,顾霖的眼眸闪了闪,而后划过一丝清明。
“……小颢……”
顾霖张嘴唤道,他的嗓音较之往常显得有些缓慢悠长,轻柔的气息随着红唇而出,喷洒在容颜俊美的青年面上。
郑颢微微低眸,嗓音微哑:“顾叔你喝醉了,我扶你回院子,你现在可以走吗?”
顾霖的反应有些迟钝,没有迅速作出回答,郑颢没有催促,而是微微用力揽住对方的肩膀,防止对方的身子滑下去。
感受着臂膀之下柔软的身躯,郑颢面色沉静,心脏却快速地跳动着。
半晌,年轻哥儿微张嘴唇,因为饮酒的缘故,原本粉红的显得格外红润,丝丝缕缕的果香随着他说话传出来。
“……我没事……回去吧。”
慢慢吞吞,口齿清晰地说完六个字,年轻哥儿离开身后的依靠,借着对方的搀扶站直身子。
站好后,他催促起郑颢:“快走吧,不要在外面待着,有蚊虫,宴席上把我咬的可痒了。”
他一边轻声抱怨,一边自顾自地往前走,脚下步伐虽有些虚浮但身姿正常。
见顾叔能够正常行走,郑颢放下心来,半扶半揽地送对方回去。
回到顾霖的院子,屋内皆是专门侍候顾叔的哥儿婢女,郑颢皱起眉头,看来还是得早些回越明府把人带过来。
虽然府内奴仆的卖身契在他的手上,郑颢有处置他们的权力,但是律法在前,明面上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寻常富户,都不能随意打杀家中奴仆,在他们面前,郑颢没有和顾叔走的很近。
他将顾霖放在床榻上,让其平躺好,而后给对方盖上被子。
郑颢起身,转过身子,吩咐一位长相普通的哥儿:“你将夫郎身上的外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