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无没有回答,她还有点茫然,生死存亡的事,她说了不算的。
“一只手怎么挡得住暴雨。”
“减弱了一片雨落地的雨势吧。”
她说着,伸去一只手,手心盖在他的手掌之上,两只手都冰冷极了,很缓慢地,手心才传递着温度。
她低头看他,眼神固执不屈。
他的十五岁十八岁都过去了,别偏听,别偏信,不能什么都不做,不能就此认命。
她知道逝者已矣,他还活着。
“哥,你要长命百岁。”
泪痕蜿蜒,咸意滑进嘴角,他自嘲一笑:“就是这样,轻尘栖弱草,何时风雨何时休,我有点怕了。”
曾几何时,他还计划过去她家给她过生日,在学校因为低血糖头晕,从楼梯上摔下,手脚骨折,行动不便,住院了一段时间,大伯和大伯母还去医院探望了他,转眼就阴阳相隔。
周边的生离死别从来对他是不可磨灭的打击,也是深入灵魂的警告,这么多年一步步沉在深渊,他的心早就要荒芜灰暗了。
常思无摸干净脸,哭着在笑跟他讲道理:“傻哥哥,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安危相易,福祸相生。你注定是要先苦后甜的命。”
本就没疯的常思无彻底清醒了,常钦安小心翼翼活了这么多年,即将二十岁,就差临门一脚,逝者已矣,她知道如果爸妈在天有灵,又岂愿让这份不幸拖住生者脚步。
一句“你注定是要先苦后甜的命”,给了他莫大的勇气,这份勇气就和她的心性一样坚定,一样无法被轻易摧毁。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救我。”
“一言既出。我疯了,你怎么办。”她可不想做稻草,她要做铁索。
常钦安含泪一笑,捂着眼睛再度低头,压抑着哭声,眼泪如暴雨倾泻直下。
常思无的妈妈给她的关于生死的态度是:哭过,疯过,再笑,活着。
有时思无时,居安思危,能输能赢,能有能无,拿得起放得下,不执着生而强大,一步步长大,自强不息。
只是同时失去父母,让她成长的这一步跨度过大,饶是心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