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了句好茶,魏伯文便直入主题,道:“季将军为何不让他们领一支队伍离开,外头可都是虎狼,没人顾及他是不是太子。”
如此直言不讳的说法倒是让季长林颇感意外,他半开玩笑道:“你倒像是个北州人。”
魏伯文苦笑道:“南州北州,不都是天宁人,同一个屋檐下,何必分得如此清楚。”
季长林对这个说法很是赞赏,于是憨憨一笑,又给他倒了杯茶,笑道:“一代人有一代人该做的事,胡乱插手也许会适得其反。眼下北州虽乱,但乱中有序,年轻人也该独自经历些事,不然成了蜜罐里的宝贝,以后能成什么事。”
魏伯文摇头:“但他不一样,北州凶险,他的身份没人护着,怕不是要出问题。”
季长林淡笑道:“只是眼下是。”
魏伯文加重语气,逐字逐句道:“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庭院中,四目相对良久。
季长林喝口茶道:“寻常世家子弟能随意出游,为何他不行,若是余皇后还在世,也会赞同林小子走一走她当年来时路。”
常年古板着脸的魏伯文的眼底此刻闪过一丝欣慰,他看一眼中原方向,问道:“那宫里的人问起来,你该如何作答?”
被皇帝亲自赐婚两人相继逃跑,不用明说都知道是在打林乘意的脸。
季长林喝茶手顿了顿,片刻后道:“是愁。”
“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便回了。”心中了然的魏伯文起身抖了抖袍子,转身离开。
季长林起身相送,到了花园口时,问道:“先生是准备回南州?”
头发已见斑白的魏伯文摇头笑道:“趁着天宁还太平,我也想云游万里。”
自从余姓皇后那震世一战后,觊觎富饶天宁已久的莽荒之地在这十年骚扰边塞的次数少了许多,无论次数还是规模,都弱了不少。
说完,他抖落袖中昨日林去忧赏赐碎银几两,他又道:“顺道还个人情。”
季长林接过碎银,掂了掂,点头拍了拍他肩膀:“好事。”
晨曦微露,清晨很快过去,逐北城恢复平日热闹生机。
老练驾马的于伯轻挥马鞭,马车伴随木轮轻吟缓缓从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