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去忧见自己插不上话,倒也落得自在,信步朝谷外酒家走去。
早在初至翠韵谷时,他便能远远望见那酒家幌子在微风中悠悠晃动。
林去忧踏入酒家,店内陈设简单质朴,却满溢生活气息。
老夫妇满脸热忱迎了出来,笑容里带着几分庄稼人憨厚。
林去忧径直点了一坛闻名已久的“翠韵春露”,随后走向于伯所在之处。
不多时,老妇人迈着步子,端上一壶酒,动作娴熟为林去忧斟满。
只见那酒液澄澈如镜,泛着若有若无淡粉色,恰似夕阳西下时,天边那一抹绚丽晚霞,美得如梦似幻。
林去忧轻轻举杯,送至唇边,浅抿一口。
刹那间,一股淡雅花香在舌尖上缓缓散开,轻柔唤醒味蕾,紧接着是清泉般甘甜,丝丝沁入心间,最后留下悠长回味,仿佛将整个翠韵谷的花海都裹挟进腹中,令人沉醉不已。
林去忧不禁由衷赞叹:“这‘翠韵春露’,果然名不虚传,仿佛把这春日翠韵谷万千精华,都凝练在这小小的一杯之中。”
于伯笑着点头,脸上皱纹里藏满了岁月旧事,道:“是啊,若不是李妙儿那机灵丫头提及这翠韵谷,我这小老儿怕是都要忘了这处人间仙境。”
林去忧环顾四周,见这酒馆冷冷清清,客人寥寥无几,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惋惜,如此绝妙美酒,竟少有人赏识,实在可惜。
转念又想到城中赋税繁重,对田浩那般家财万贯富商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可城中大多是普通百姓,赋税稍有增加,便难以承受,只能无奈搬离出城。这般救急不救穷办法,无异于饮鸩止渴。
狗急了还会跳墙,若是把梁国赋逼得太紧,城外百姓安稳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而那公然收留城外百姓的小石岗山李寨主,恐怕会成为梁国赋杀鸡儆猴第一刀。
于伯轻抿一口这色泽粉红美酒,目光望向远方那片如诗如画迷人花海,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正色道:“小老儿知晓你在思量什么,但城中并无可靠势力支撑,仅凭田浩这一介商户,行事可要万分小心,莫要偷鸡不成蚀把米,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