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去忧沉重嗯一声,片刻后,缓缓开口道:“照田伯这么说,北霜城恐怕难免有一场龙争虎斗?李厚风也不是没有脑子,要不鼓动百姓搬迁,去北州别的城池?”
田浩露出一抹更加苦涩笑容,再次摇头道:“殿下不是北州人,可能不太了解。不是咱家故意摆身份,全天下都知道中原南州富足安乐,可为啥还有那么多老百姓扎根在北州,死活不愿离开?北州是苦,可这儿是咱们的根啊,哪怕日子再艰难,大家也都咬牙忍着。”
林去忧看着田浩坚定神色,心中明白他所言非虚,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江湖人最重情重义,这话并非以偏概全。
相较于其他两州,这份故土情怀在北州人身上体现得更为淋漓尽致。
而在南州出身的梁国赋眼中,北州人这份深沉故土之情,倒是成了他谋取私利工具。
为了天下百姓,有些风险不得不去冒。
若任由梁国赋这般胡作非为,这天下迟早会陷入混乱,百姓也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林去忧无奈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窗外那片洁白雪地。
他暗自思忖,林乘意估计是在等,等看北霜城这边百姓如果反应,如若此计可行,那全天宁皆是要效仿。
北州百废待兴,如今莽荒又有统一趋势,在这样局势下,他还如此纵容地方官员肆意妄为,长此以往,民心一旦丧失,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还有一事,希望殿下能帮咱家。”沉默许久的田浩,突然打破了平静,开口说道。
林去忧回过神来,看向眼前这位饱经岁月沧桑老人。
田浩脸上褶子纵横交错,常年行军打仗落下的病根,让他身形略显佝偻。
林去忧神色温和,轻声说道:“田伯,但说无妨。”
田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殿下,不管此事结果如何,还望您先别告诉妙儿那丫头。我怕要是出了意外,以这丫头的性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林去忧郑重点点头,回道:“好,田伯放心,我不会说的。”
田浩接着笑道:“殿下在我这儿也住了好些日子了,这次事儿,怕是要让殿下看笑话了。等城外事情解决,殿下便可去码头乘船离开,船只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