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白天,天色却也阴沉得像是没出过太阳。
偶尔有几辆汽车缓缓驶过,车灯划破雪幕,轮胎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辙痕。
车后,雪尘缓缓飘落,很快又将痕迹覆盖,恢复了路面的平整。
人行道上,偶尔可以看到几个行人,他们裹紧了厚重的冬衣,戴着帽子和围巾,呼出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了白色的雾气。
一直到第二年一月份,林清衍才得知疫情的事儿。
上面瞒消息确实瞒得很好,疫情刚开始时,所有人都以为就是普通的流感。
直到住院的人越来越多,被肺炎带走的人也越来越多。
引起恐慌,人群骚乱,城市封锁,超市抢货。
言酌和许双宁还没完成学业,但在疫情爆发的时候就已经作为志愿者去了前线帮忙,也就是疫情最先开始的地方。
见到了无数人性丑恶,尤其是见到那些认为自己得了绝症要拉医生下水的病人以后。
言酌的抑郁症加重了。
其实工作对她来说并不辛苦,这是她自愿的,能帮到忙她很开心。
可是情绪不稳定的病人,以及家里人得知她去当志愿者后的逼问,全都压得言酌喘不过气。
她可以接受自己做很累的工作,但一涉及到与人交流,言酌就觉得恐怖。
等到深夜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时间,言酌待在医院准备的宿舍里,看到许双宁一脸担忧地朝自己走来。
“小宁,我有点烦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吧。”
许双宁知道言酌的性子,她感到烦躁时,只有自己安安静静的待着才会冷静下来,便也没多问,给她留了一个人独处的空间,关上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