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楚家的亲生女儿,难道不是只有我一个吗?”
“和商阙交换过信物,见过家长的,难道不也是我吗?”
“那为什么订婚的时候,喜帖上的名字却变成了楚芙……”
“啪!”楚滕的巴掌重重落在她脸上,扇得楚昭偏过头去,耳朵和脑内一阵阵的鸣响。
她像被火车反复碾压过的铁轨,世界除了噪杂的轰鸣,逐渐什么都听不清了。
“你也知道她叫楚芙!小芙改了姓那就是我们楚家的孩子!”
“你妹妹那样乖巧,如果可以,我和你妈还有全家,真恨不得她才是从你妈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
“……”楚昭张了张唇,放下了准备按压耳朵,让自己去听清楚的手。
楚父的怒斥还在继续:“你还敢提婚约,换了信物见了家长,商阙还是对你不满!”
“如果不是小芙讨人喜欢,我们和商家的婚约还能继续吗?”
“从接你回来,你除了给家里添乱,什么时候做过一件让我们省心……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接你……小芙她就不一样,她……”
楚昭看着楚父的嘴巴张张合合,耳边的轰鸣声更大了,吵得她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扭曲——
楚父那张冷酷的面容,逐渐模糊成一道张着巨口的暗影。
有深黑粘稠的液体,不断地从那张巨口中淌流出来,潮浪一般将她淹没。
她四肢沉重,无法呼吸,终于沉陷下去。
意识全无的最后一刻,楚昭努力睁大眼,看清楚的——也只是楚父厌恶到了极点的眼神。
——裕春医院——
熟悉的医院消毒水味道,楚昭没有睁眼,像只缩在好不容易才捡到的蟹壳中,一动不动的寄居蟹。
病房外的人不知道她醒了,谈话声顺着敞开的一道门隙,清清楚楚地传进来。
“什么抑郁,常年神经衰弱,受不得刺激……”
“我看她就是从小心思就重,一天天想得太多,嫉妒小芙又处处比不过,才会将自己憋成这个样子!”
“怎么,她心思不正,嫉妒成性,还要全家人都让着她吗?”
“况且,这种精神疾病,张嘴说说就能唬人,谁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