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躺在床上,本应是进入梦乡的时刻,可他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也睡不着。
“草,大半夜的,他们俩动静能不能小点?”
吴三省烦躁地低声咒骂着,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的耳朵里不断钻进旁边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声响,虽然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但那持续不断的嘈杂,就像一把尖锐的锯子,一下一下地拉扯着他本就脆弱的神经。
他在心里忍不住吐槽:“年轻人精力旺盛我能理解,可也不能这么不顾及我这个单身的老人家啊。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因为和房主认识,贪图那点便宜,怎么也得给他们租个隔音好的地方。”
他越想越懊恼,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当初买房的时候。
“果然,当时就不该买这种两栋房子中间只隔五厘米的房。
也不知道他俩怎么想的,一栋房子那么多房间,难不成是故意要折腾我?
不行,明天说什么也要给我的房子全部都做隔音,一刻都不能等。”
吴三省越想越气,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他猛地一把将枕头扔到了床尾,随后抱起被子,气冲冲地下了楼,最后只能在客厅那张并不宽敞的沙发上,将就着睡了一宿。
实际上,这事还真不能怪房子的隔音不好。
吴三省在后半夜所脑补出的那些画面,纯粹是他自己的想象,而且想歪了。
前半夜的时候祁芸和黑瞎子确实还在楼下……
而他在后半夜所听到的那些声响,其实是黑瞎子在窗户边扯着嗓子拼命喊他。
说起来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已经相当不错了,黑瞎子喊得嗓子都快哑了,声音都快破音了,吴三省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清,还在那胡思乱想,越想越离谱。
祁芸穿着一身宽松的棉质睡衣,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她慵懒地倚在门框上,眼神淡淡地看着从洗手间里不断溢出来的水,水流在地上肆意蔓延,形成了一大滩,可她却丝毫没有要上前处理的意思,她也不会呀。
“瞎子,他还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