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局看着渐渐远去的医护人员,唇瓣止不住的颤抖。
他没有跟上去,或者说,他一直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也不敢去面对谷雨。
高位者的顾虑太多,要做的违心事也太多,愧疚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啃食着他的心脏,他一直都在被这种难以承受的难安情绪之中自虐似的被折磨。
敛去了所有的思绪,狐黎有些踉跄的站起身,看向了站在门口老泪纵横的赵局。
喉结轻轻滚动,狐黎听到了自己压抑的声音:“……何必这么虚伪呢。”
自从到灵安局内,他一直都恪守着自己的假面,轻佻懒散,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他兢兢业业的扮演着自己的人设,企图从灵魂深处将自己与曾经的形象完全割裂。
面具戴的时间长了,现在骤然被撕破,他居然只觉得满身的轻松。
赵局沉默的回过了头,他的手中还紧紧的攥着刚刚摘下来来不及放回去的耳麦。
步伐有些沉重,一向没心没肺慵懒淡然的狐黎此刻看上去却像是另一个人,某种沉重的东西被积压在身上,俊美的脸上满是疲惫又漠然。
狐黎站在他的身前,猩红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下次,最起码把监听耳麦放回去。”
说罢,狐黎不再去看赵局的脸色,肩膀撞开了他,冷漠的离去。
虽然回到的时间节点是7年前,但月份和日期却是按照着绫竹离开之前的日期。
a市在这个时间节点依旧非常的冷,细碎的雪花从铅灰色天空中零星的飘洒,绫竹呼出了一口白气,压了压宽大的兜帽。
现在正是贵族高中放学的时间节点,大多数的学生都不会选择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在外面久留,所以出来的时候就被自家的私家车接走了。
漫不经心的视线从每一个学生的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最里面一个清俊好看的少年人身上。
不同于周围学生们的朝气蓬勃,少年看上去有些清瘦,周身带着些许病气,微微垂着头,认真的看着脚下的路,细碎的刘海看上去很柔顺。
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白色的雪花落在伞上格外的显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