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对于身后发生的这一幕却是浑然不觉。就在这时,一缕携带着丝丝缕缕冷香的发丝不经意间从绫竹的肩头滑落下来,轻轻地拂过了宋尧的脸颊。
尽管这仅仅只是一种极为轻柔的触感,但在此情此景之下,却仿佛一道电流瞬间传遍了宋尧的全身,令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之感涌来。
气血顿时上涌,宋尧有些不知所措,身体微微僵住,喉结轻轻的滑动。
警告的眯了眯眸子,绫竹收回了视线,再次抬起了伞,借着这个动作,不着痕迹的拉下了手腕上的袖口,将殉遮住。
宋尧的人生轨迹一直被一条无形的轨道所束缚着,自小到大,他始终遵循着父母的期许和要求,过着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生活,长年累月地与疾病相伴,他原本就内敛的性格逐渐变得沉默压抑。
此刻,身前的少女宛如一道从夹缝之中渗进来的阳光,照亮了他那略显灰暗的世界。
宋尧情不自禁地凝视着她,心中第一次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挣脱那些加诸于身的种种规矩和礼仪的束缚。
他暗暗地给自己加油打气,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在心里反复做足了准备工作之后,终于缓缓张开薄唇,正欲开口询问少女的名字时,绫竹却忽然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将手中的雨伞轻柔地放入他的掌心之中。
“我该走了。”
宋尧怔了怔,随后,难以名状的失落情绪浮上了心头,他的眼眸黯淡了一瞬,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
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觉察的落寞,低低地回应道:“是啊,天色确实已经很晚了。”
像是看穿了他的未尽之语,绫竹笑了笑,抬手轻轻为他扫去了发丝上的落雪,轻声道:“绫竹,半匹红绡一丈绫的绫,竹叶的竹。”
眼眸陡然迸溅出细碎的光,宋尧心里刚刚被浇灭的小火苗再次冒了出来,他的声音有些涩,心脏怦怦的跳着,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以后,还可以,再见面吗?”
将一张被折成三角形的符纸放在了他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的手里,绫竹走出了伞下,重新站回风雪之中,神色有些复杂,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即将被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