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躺在病床上,一个病房里就他一个人,里面冰冷的像冰窖一样的。
不知道,他是冻的,还是疼的,哆嗦着,呻吟着。
大姐走到了,对着包扎满纱布的头就是轻轻地打一下,三哥疼得“嗷”一下就坐起来了。
二姐走到跟前,满脸心疼地摸着三哥的脸,他又“哎吆哎吆”地嚎起来了。
三姐抠着指甲里的油泥说:“常低,要不是美君开书店,你都快穷死了,这次挨揍,揍成这个熊样子,能不继续吃屎了不。”
妈妈看着也是心疼,“效果不错,这样能消停一会了。”她给三哥掖着被子说,“奶奶的,这病房里,也不点个炉子,能冻死个人。”
二哥笑着说:“点炉子,哈哈哈,别没有被打死,再煤气中毒死了,哈哈哈。”
国怀去关严了漏风的窗户,国珍摸了一下三嫂带来的饭菜,还热着呢,她拿起来说:“常低,吃点吧,不吃,好的更慢。”她一样一样地往外拿着饭菜,还喂着三哥。
三哥看着国珍不好意思了,国珍笑着说:“吃吧,我是你姐,有啥呀。”她继续喂着三哥。
妈妈从国珍手中接过了碗筷,“来来,我儿子挨揍了,委屈,我来喂他。唉,我活该啊,谁让我生你们了。”她说着轻轻地喂着三哥。
三哥艰难地咀嚼着,不时地发出疼痛的叫声。
这一夜,三哥疼得没睡,想翻身打滚,又怕疼。
这一夜,三嫂也没睡,她想了太多,甚至想到了离婚。
这一夜,一把刀也没睡,他既头皮疼,也下巴疼,还心疼三哥的神像。
三嫂反正睡不好,就索性起来,把三哥原来的“神殿”屋子,直接存放上了各种教辅资料和学习文具,书店里更加宽敞和布局清晰了。
妈妈去网吧里找爸爸,把三哥的情况给他说了。
爸爸无奈地说:“唉,一人一个命,挡不住拦不住。该谁上的当,一点不能少,该谁吃的亏,一样也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