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守着女儿的时候,就想了很多,哪怕是罗婵害她,但假如她并不会双面绣,不会接下那观音像,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事呢?
祸起罗婵,但也有她之因,她不想再做绣品了。
“你这想法就左了,有些孽缘是逃不开的,不是应在这里,就是应在别处,该相遇的总会相遇,该来的也会来,只能看时运,是否有运道避劫,所以有时天道因果是挺王八蛋的。”阆九川淡淡地道:“你会的绣技,是你费了无数心思日夜锤炼才得来的技巧,你也曾因为它获利,因为它而衣食无忧,一朝蒙难,岂能怨了它?因噎废食,依我看来,最是蠢了。”
宋娘子愣了一瞬,有些怔忪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你那房子塌了,就算要修葺也要时间,先住着这里吧,我暂时不会在这里住。”阆九川道:“只是你也知道我这万事铺是做什么的,铺子来的客人,有生人亦有鬼客,你不怕么?”
宋娘子摇头道:“活人看起来比鬼还可怕。”
鬼不曾伤我分毫,活人却致使我家破人亡,还险些全家死绝!
“而且,我如今也算是跟着姑娘见过风浪的人了,对于鬼客倒也不会意外,就是在这些事上,我并不能替姑娘做什么,如有我力所能及的,请姑娘尽管吩咐。”
阆九川嗯了一声,她看向床榻,宋月蝶醒了。
“娘?”粗噶沙哑的嗓音响起。
宋娘子浑身一僵,转身疾步上前,道:“蝶儿,你醒了?”
宋月蝶身上的蛊虫已除,但她被折腾得骨瘦嶙峋的,要调理的地方多着,也不能大补,只能慢慢温养。
宋娘子握着她的手,又哭又笑,看阆九川走过来,便对女儿说,这是救了她的恩人。
“我知道的。”宋月蝶的大眼看着阆九川,尽管嗓子很痛,仍努力张口:“多谢姐姐。”
阆九川摸出个丹丸塞到她嘴里吃下,道:“嗓子受了伤,就不要说话了。”
她拿起宋月蝶的手腕扶了脉,对宋娘子说道:“她这身体受损不小,我给她开个方子,这些日子多以固本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