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沉默一瞬,说:“你若是不想去,也可以寻一些托辞。”
张川柏叹道:“我还是得适应适应,也学习一下官场应酬。我感觉在农庄呆了一年,察言观色的能力退步了。”
“其实,你是喜欢宴席上的酒?”张衍戳穿,“家里不让你喝太多酒,是因为你还小。”
知子莫若父。
张川柏嘀咕:“喝酒的时候说我小,说亲的时候又说我不小。我到底小不小?”
张衍拍了拍张川柏的脑袋:“你是耶耶宝啊!在阿耶心中,永远都是豁牙的小儿郎。”
张川柏:“……”
啊啊啊!
能不能不要再提豁牙时期的事?
没有门牙的尴尬期,一直是他不愿触及的回忆!
“你察言观色的能力退步,是因为大郎、二郎不在家?”吴秀忽然问。
张川柏:“……阿娘,你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知子莫若母。
“你们小的时候,大郎、二郎挨打,你最会看脸色,帮耶娘找棍子。”吴秀笑呵呵。
小三郎最机灵!
察言观色,就知道兄长们会挨打。
张川柏:“……阿娘言之有理。”
兄长们不在家,他连争宠的基本技能都要丧失了。
“二郎乐不思蜀了!”吴秀好笑,“他还写家书炫耀,说新打的豪华抗震马车多好,进进出出带着昆仑奴零零七,路人看着都羡慕。”
爱炫耀的二郎,是阿娘宝啊!
“我的小黑,我的零零七,我心心念念的豪华马车……”张川柏瞪大眼睛,“二兄比我还会享受!”
“他帮你管着家呢!”吴秀笑道,“长安城的侯府那么大的家业,还有京畿的田庄,得有人照管。”
“说得也是。”张川柏点点头。
交给二兄才放心。
一屋子的奴仆,有昆仑奴、菩萨蛮、新罗婢,总觉得不是那么放心。
母子二人热热闹闹地说着二郎,说着长安……不知道长安的正月,该有多热闹?
张衍沉默片刻,说:“过两日去东陵圣母庙上香,从康道士那里给大郎求个平安符,再问一问康道士有没有梦见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