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莹莹连忙把张永寿护在身后。
“你爹要是有本事,你还能当老姑娘,二十四岁了还嫁不出去?”
“不管怎么找,你爹要是不把米面油交出来,写欠条,我就让民兵带到公社那里处理。损坏公共财产,这罪名足够让你爹坐牢了,你们看着办!”
吕方一开口,旁边的蒲文星吓得连忙拉了拉张永寿的胳膊:“老张,要不你还是按照队长说的办吧,你要是不怕去劳改所,我可怕啊!”
其他人看着张永寿气得脸色煞白,但是不敢反驳的模样,一个个叼着烟看好戏的样子,交头接耳地在嘲讽。
“赔,我赔!”
张永寿咬着后槽牙,他内心愤怒到不行,但为了老婆孩子还是忍了下来:“吕队长,你让记分员给我写个欠条,我签字。家里的米面油你们拿走就行了。”
“还有那马,这几天要回来,少一斤肉,你都得赔!”
吕方嘟囔道:“你们真是一家人,你老张是个怂包,你外甥一个瘸子,一个也是闷葫芦,还敢打我们队里的马的主意,真当老子这个队长是摆设吗?下次再有这种事情,等分地的时候你们就别参与了!”
“挺牛逼啊!”
“包田到户是国家的政策,是有文件的,是你一个生产队的队长说了算的嘛?”
吕方话音刚落,虚掩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了。
站在门后面正拿着小本子写好欠条的记分员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这动静顿时引起了屋子里所有人的转身。
“老张,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王柳叶擦着眼泪,拉了拉张永寿的胳膊。
就在此时,林阳掀开门帘进了门,捡起脚下的小本本把最上面的那张欠条撕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扔进了屋子中间的火炉里。
“小阳?”
此时的张永寿两口子,才认出来林阳。
“爹娘,真是小阳,我没看错吧,他啥时候这么大的胆子了?像个土匪似的。”
张莹莹擦着眼泪,看着进门的林阳,错愕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比林阳大几天,是姐姐。
小时候林阳可是个闷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