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头一路小跑回到春风楼,绕过婢女龟奴,一路往荷花秀屋里跑。
跑着跑着,一只手拉住她的后衣领。
“大头,这么莽撞干什么?要慢些,慢些才好。裙角摇曳,双足不出裙,这样才好看。要低头,要含胸,还要少吃点,这样才扶风摆柳,惹人怜。”
诸婆婆看宋大头,那真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你在荷花秀房里,怎么不学着点?但凡你有荷花秀一半懂规矩,妈妈都不用愁了。”
诸婆婆仔细盯着宋大头的脸看,越看越满意。
“明月楼的云奴,长相粗犷,面相克夫,脚大声量大,不如我家大头。”
宋大头捧着东西,一心去找荷花秀。
荷花秀病了,她好不容易借着吃饭的空闲出去买东西,可不能在诸婆婆这里耽误事。
“婆婆说什么都对,婆婆我要尿尿,婆婆松手吧。”
诸婆婆对宋大头的粗俗言语很不满,松了手,让宋大头走。
宋大头一路往荷花秀房间跑,她才不管什么明月楼的云奴如何。她没见过云奴,不知道云奴是什么模样的。
宋大头觉得,阿妈是最好看的,然后是何秀。
宋大头推开门,屋里放了炭盆,血腥味夹杂着药味被加热,格外熏人。
炎炎夏日,这屋里却放了炭盆,还燃了檀香。各种气味交杂,让人晕眩。
屋内响起何秀虚弱的声音:“大头回来了?可是买来了桂花糖?”
宋大头绕过屏风,走进里间,掀开帘子,看到面如金纸的何秀。
她洗干净手,取了一颗桂花糖塞进何秀嘴里。
何秀脸上有了笑,狡黠道:“还是这家的糖好吃,奴家去买,人家不愿意卖,还是要仰仗大头。不然奴家连糖都吃不到。”
几日前何秀接客后生了一场大病,下身淋漓不止,诸婆婆令人用了重药,一天三碗让何秀喝药。
那药是有用的,今日何秀知道要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