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手机一点隐约的光线,陆斯言一张脸白的吓人,没有任何血色,连唇瓣的颜色都是寡淡的。
姜栀枝心底一惊。
细长的手指落在青年脸侧,轻轻动了动。
青年纤长的睫羽垂了下来,在灯影的照耀下与打在眼下的阴影交织,乌泱泱的。
乌发雪肤,脆弱又倔强,
“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
姜栀枝:“什么毛病?”
光线幽暗的房间里,陆斯言抱她抱得很紧,高挺的鼻梁蹭在她怀里,声音有些含糊:
“算胃疼。”
“什么样的胃疼这么严重?我带你去看医生。”
“没关系,忍一忍就好了……”
似乎是怕她不信,陆斯言又补充了一句:
“不是什么严重的大毛病,是以前留下来的后遗症,受到的刺激大一点儿就可能会复发,最近应酬比较多,吐过几次,胃药也有一直在吃着,本来以为今天没问题的……”
他说着话,汗涔涔的额头濡湿了少女指尖。
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陆斯言后背都在冒冷汗。
姜栀枝想不明白,“你的药在哪里?”
“药没了。”
陆斯言声音很轻,小口小口的吐着气,趴在她怀里,像是某只汲取温暖苟延残喘的小兽,贪恋的呼吸着关于她的气息,
“昨晚打架的时候弄丢了,没有再买。”
“没关系,大小姐,我已经习惯了。”
“其实没有那么疼的,”
他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听着少女清晰的心跳声,连细颤的尾音都带着某种幸福:
“以前最疼的时候,胆汁都快吐出来了,还要罚跪,被打,在雪地里站到半夜……那样的情况都捱过来了。”
“可是大小姐来了,大小姐会抱着我,本来没有那么疼的……”
陆斯言似乎是笑了一下,凑过来轻轻吻了吻她的下巴:
“或许是这具身体知道自己会被心疼,所以连人都跟着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