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陵园,寒意愈发浓重,我在一片银白中寻到老莫头的坟茔。我轻轻蹲下,将带来的香烛、纸钱一一摆好,又在他坟前立上两瓶老酒,轻声念叨:“喝酒喝吧,都快过年了,也让你过过酒瘾。”看着墓碑上老莫头的名字,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我忍不住埋怨:“你这老家伙,藏得够深呐!建国前就有了妻儿老小,到死都没透露半句,也不知道还瞒着我多少秘密。”
好在林娜娜帮着出具了老莫头的身份证明,远在湾湾的女儿终于可以办理探亲手续,来东北扫墓,缅怀这个分离了半个世纪的先父。可新的麻烦接踵而至,吉拉拉的身份问题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我心头。既然决定把她留在身边,总不能让她一直是个黑户。
毛思思那边已经判定,她师父就是酒店恐怖事件的参与者,而且她师父也担下了所有责任,这几天就该被遣送回国了。如此一来,吉拉拉成了没有任何出处的三无人员。我思来想去,必须先找个靠谱的熟人,承认从小收养了这个孤儿,然后按照私自收养子女未办理收养登记的说法,去申请办理事实收养公证,再拜托林娜娜办理常住户口登记。虽说这些操作繁琐复杂,但好在没户口的农村人口不在少数,手续办理也并非严谨到无懈可击,总有办法能周旋。只是现在,还得看吉拉拉是不是真心想留在我身边,我也得掂量掂量,究竟有没有必要为她承担这些风险。
我一边漫不经心地打扫着老莫头的墓碑,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这些麻烦事。还有一件,就是马小玲的下落。眼瞅着马上过年了,她居然还没放假,我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祭扫完毕,我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下山。阳光洒在漫山遍野的积雪上,反射出细碎的光芒,亮得晃眼,目之所及,皆是一片银白世界,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突然,两只寒鸦从枝头惊起,“呱呱”的叫声划破寂静,我不禁苦笑,打趣道:“那是黑鬼和他的老婆。”
下山途中,眼角余光再次被远处林中的镜面反射晃了一下,和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