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心大,没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嘲讽,他笑道:“王爷说笑了,我不过是喜欢交友罢了。别看我和平日里和谁都能称兄道弟,但他们不过是看在我爹的面子才敬我几分。”
“但云暮不同,他不管对谁都是冷着张脸,在这里比和那些人喝酒跑马有意思多了。”
而另一边的云暮,此刻正冷着脸吃着热乎的番薯。皇上忽然召俞白进宫,应是因为番薯。不过是传句话的事,黄如海和吕良谁来不行,怎么偏偏来的是沈聿明。
云暮想,他是不是知道俞白在布政坊才揽下这个活?但一想到沈聿明的神情,她又把这个可猜测抛到脑后。
云暮将最后一口番薯塞进嘴里,又拿起供词,又不是什么非查不可的命案,想不通她不想不就行了。
达勇在诏狱关了好几天,毕竟还是使臣,云暮只许他们上些不痛不痒的小刑。他不交代出那伙黑衣人的下落也就罢了,还不知死活地挑衅她的手下。
徐文来问过几次,要不要动大刑,但都被云暮回绝了,今天还给他安排了一间周围都是北域人的牢房。
他乡遇故知,尤其是在诏狱,岂不是更感人。
当晚,达勇隔壁的牢房又住进了一个看不清样貌的人。
夜深人静,金吾卫昏昏欲睡,达勇悄悄移到木门边上,轻轻敲了两下木头。
“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