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钻回扭曲的车架残骸,将昏迷的巴里拖了出来,他作战服被鲜血浸透,右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好在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我只能做些简单的处理。”迈克尔咽了咽口水,在脑海中寻找着战地紧急救护的知识,发现巴里的胫骨已经断裂。
随即他利落地扯下战术背心的束带,就地取材配合从悍马车残骸拆下的金属条,为巴里做了简易固定。
“剩下的需要更加专业的人来。”迈克尔小声说着,视线投向硝烟后围墙的方向,思忖着此行成功的概率。
“已经足够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尼尔森压低声音说道,眼中闪过赞许。他递来最后一段绷带,“我为巴里刚刚的话道歉。”
“战场急救课程。”迈克尔系紧最后一个结,血迹斑斑的手指微微发抖,“教官说指望自己远好过指望救护兵……”
巴里还没脱离危险,如果不能抵达围墙他依然有器官衰竭的风险。
两人整理一番屏息凝神等了许久,公路尽头不再传来爆炸声与惨叫。这种死寂比先前的混乱更令人窒息——不仅意味着那只海鬼已经离开,更昭示着整个部队的覆灭。
尼尔森背起巴里做了个手势,顾不得队形和战术,三人离开掩体缓缓地移动,回到公路几十米的路程花了快几分钟。迈克尔警戒着后方,心脏跳动的同时也牵动着脸颊的伤口,温热的血液一阵接一阵地渗红绷带。
借着燃烧战车升腾的浓烟作掩护,三人艰难地撤离公路。扭曲变形的坦克炮管如同被巨人折断的枯枝,以诡异的角度刺向阴沉的天空。地面上,几道暗红色的人形印记格外刺眼——那是被海鬼碾压过的士兵,他们的躯体已在巨力下化作血肉浆糊,在沥青路面上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涂鸦”。
尼尔森强忍胃部翻涌的不适,突然俯身从一滩血泊旁拾起个尚算完好的通讯终端。设备表面沾满粘稠的血沫,但指示灯仍在微弱闪烁。这个发现让两人对视一眼,灰暗的瞳孔里重新燃起希望的微光。
“是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