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要弑主?“大娘的声音冰冷如铁,“这青年身上带着卫国公府的密信,您真要为了这个冒牌货“
姜怀虞突然笑了。她轻轻拨开大娘的剑锋,取下颈间羊脂玉珏按在青年心口:“三年前在雁门关,我亲手给儿子种下的护心镜,如今倒成了鉴别血脉的信物。“玉珏接触皮肤的瞬间,青年睫毛颤动,竟真的睁眼叫出了“娘亲“二字。
巷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佟秀秀的青铜虎符在月光下划出寒芒。姜怀虞望着满地狼藉,突然将飞雪推到身后:“去告诉佟十夫长,就说卫国公府的暗卫发现了叛军踪迹。“她转身扶起青年,鲜血浸透的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十年前在漠北大漠中指引他们归家的旗帜。
西魏永安十九年冬的夜风裹挟着血腥味,姜怀虞的马车在青石板路上颠簸前行。她撩起车帘一角,望着远处零星几点的灯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中那枚刻着家徽的羊脂玉珏。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允许飞雪离开身边,此刻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夫人,您听见巷子里的声音了吗?“大娘突然按住缰绳。姜怀虞的瞳孔骤然收缩,隔着车帘都能感受到大娘护甲上传来的紧张气息。她掀开车帘,果然看见七八个蒙面人影围在巷口,火把映得他们脸上的刀疤宛如蜈蚣。
“是是卫奉昀!“大娘的声音突然发颤。姜怀虞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年在雁门关外,她亲眼看着儿子被流矢擦过肩胛,也是这般漫天血雾。马车在原地急刹的刹那,一只箭矢擦着车门钉入墙壁,木屑纷飞中隐约可见暗绿色翎羽。
“夫人当心!“大娘抽出腰间雁翎刀横在胸前,刀柄上缠绕的银丝在夜风中铮铮作响。姜怀虞解下缠在剑柄上的丝绦,将马车窗帘尽数扯下绑在车辕上。这是当年在漠北逃亡时,她为儿子卫奉昀特制的防护措施。
蒙面人们见状哄笑着四散开来,为首的黑衣人突然勒马高呼:“卫夫人可愿用儿子换城中粮仓?“话音未落,一支淬毒的响尾箭已破空而至。大娘挥刀格挡的瞬间,姜怀虞已纵身跃出车厢。
鲜血溅上她猩红的披风,那是三日前为儿子新制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