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房陵刚要起身,被大娘按着肩头压回软垫:“小祖宗安分些!“她铁护腕磕在车框上的声响,惊得街边卖担担面的小贩打翻了辣油罐。
姜怀虞扶正发间九鸾簪,忽听得墙内传来环佩叮咚。飞雪郡主抱着鎏金暖炉转过照壁,月白斗篷下隐约露出半截玄铁锁子甲。
“姐姐的九鸾簪“郡主指尖抚过簪头缺角,“还是当年在我及笄礼上摔的。“她忽然掀开暖炉锦套,炉中炭火映着怀中婴孩熟睡的小脸——那孩子眉间朱砂痣,与卫房陵儿时一般无二。
卫房陵挣扎着要下车,三娘银针擦着他耳畔钉入车框:“再动便废了你这胳膊!“二娘却已笑着将人拦腰抱起:“走,带你尝尝正宗的麻辣兔头。“
“且慢。“飞雪郡主突然用陌刀挑起车帘,“这位小郎君“她刀尖划过卫房陵染血的衣襟,“倒有几分像我们卫家儿郎。“
姜怀虞将奉昀的襁褓布系在腕间,蜀绣百子图上还沾着二十年前的炮火灰烬:“房陵,来见见你阿弟。“她话音未落,王府的钟楼突然传来急促鼓声,惊得满街灯笼齐齐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