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触及她清瘦的锁骨时,却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下。
只是一日一夜而已,前些日子养出来的肉怎么一下子就没了?
他攥紧手,忽然俯身抱紧她,脑袋埋进姜梨颈项,有冰凉的液体滑过她浓密的发,隐进床褥中。
姜梨一无所觉。
当日入夜,小院的灯一盏一盏熄灭,一把锁封住大门。
陆悬抱着姜梨坐上马车,“走。”
车夫喝了声,马儿徐徐前进。
婢女小厮跟在后面一辆车,几人茫然相望,都不知男主人为何突然星夜启程去江都。
“阿梨想睡,就先睡一会儿。”陆悬伸手拨开姜梨搭在额前的发,温柔地吻了下。
身体疲累加上不进食,姜梨已经陷入昏沉。
陆悬抱紧她,恨不能把人塞进心口。然而抱得越紧,愈发能感受到怀里这副身体的轻盈,一折就能断掉似的。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他痛苦地问自己。
脸颊挨到她面上,同她冰凉的肌肤相触,他缓缓摩挲,如同贴着心爱的宝物,不能同她分开分毫。
“阿梨,我该拿你怎么办?”低不可闻地叹息,随着夜风飘散。
回京都,再度面对两家的血海深仇,加上京都最近发生的事,两人的结局不会好的。
还是去江都,磨掉她的棱角,逼着她同自己白头到老。
马车在林道穿梭,阳光剪碎树梢,在车顶落下斑驳细碎的影子。
陆悬含了口水,喂到姜梨唇边,水却顺着她唇角滑落。
“知道要去江都,连水都不肯喝了吗?”陆悬握杯子的手隐隐颤抖,眸色惨淡。
姜梨面白如纸,毫无血色,下巴瘦得尖削,就连一向水润饱满的唇都干涸到起皮。
如果不是胸口还有清浅的呼吸,都快让人以为已经死掉了。
杯子滑落到地上,陆悬闭眼把人揽进胸口,眉间深拢的沟壑,显出他在激烈挣扎。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睁开眼,低头亲了亲姜梨的唇,“你赢了,阿梨,你赢了。”
“调头,去京都!”他朝外,大声吩咐。
马儿高声嘶鸣,调转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