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生气，而是想到了许多。
七岁的孩子用清脆的语气质问，这一刻，祈夜说不出那句：“这是大人的事情，你还太小，不该你管。”
是，祈时聿是小。
但他管的，是自己亲爹的事情。
如果是别人来道德绑架祈夜，他一定会毫不犹豫一拳上去。
可他是他大哥的儿子，独子，遗腹子……
祈夜垂下眼眸，用咖啡压下心中的苦涩：“小时，是谁跟你说的这些？”
祈时聿擦擦嘴角的蛋糕残渣：“爹地，没人和我说，但我不是三岁的孩子，我自己能懂。”
“我能看出爹地对温阿姨的不一样，可是爹地，你答应过妈咪，要照顾她，要给她一个家的。”
“照顾我长大的保姆奶奶告诉我，妈咪以前一天要吃上百颗药，她每天都在哭，如果不是因为怀着我，妈咪一定活不下去，是爹地你说的要保护妈咪一辈子，爹地，男子汉所说的承诺，是可以不算数的吗？”
“爹地，如果活着的是他，他一定不会让我妈咪这么痛苦的，不是吗？”
小时聿的眼眶红了，他用手背用力的擦着眼睛：“可是现在他死了，爹地也不想管我和妈咪了……”
“爹地，我和妈咪做错什么了吗？”
小时聿的眼泪掉下来，红红的眼，委屈的望着祈夜。
他鲜少哭，所以此刻小时的眼泪，就像利器一样穿透祈夜的心脏一样。
看着小时的脸，祈夜说不出半个否认的字来，是他的错，他在允诺之前，还没遇到温知许……
祈夜伸手擦去小时脸上的泪：“是我不好，我会和你妈咪好好谈一谈，小时，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一定会让你爸爸活下来的。”
可是回不到过去。
悲剧就那么发生，所有人都指责他的冲动行为，才给祈妄带来灾祸，当年如果不是遇到温知许，他会在当天夜里，死在祈妄的墓碑前。
小时哭着扑在他怀里，祈夜垂下眼眸，掩饰着内心的负罪感和痛苦。
如果活着的，是他哥，那该多好……
温知许出去后就在车上一直等着祈夜。
刚才的所有行为都是一